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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 暗访

青岛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和室井约定去酒吧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他从接完室井的电话的那一刻就开始祈祷今天千万不要有新的事件发生。

虽然一整天都在帮忙审讯和笔录,今天没有需要外出的事件发生。晚上六点半的时候他找借口说有老家的亲戚到访东京,所以先回去了。这种事情不常发生,同事们也没有太在意。

青岛抓起大衣和公文袋风风火火的跑出警署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酒吧。司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从警局跑出来的人直奔新宿区的酒吧,而且是孤身一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流氓混混啊。青岛从照后镜里看到乱蓬蓬的头发和松垮的领带,才想起稍微打理了一下。毕竟室井是请他以业务员的身份去卧底的。

很快到了酒吧街,青岛再次整理了一下西服,外套直接搭在手腕上盖住了半个公文包。他故作轻松的闲逛着,在秀水的门口多看了几眼,拉客的小哥立即递上宣传单,青岛接过宣传单,瞟了两眼,就半推半就的随着小哥走进了酒吧。由于是个新面孔,藤森上下打量着青岛,倒是没看出他与一般上班族有多少区别。便试着搭讪。经历过这种场合的青岛倒是完全不怕生,凭着当业务员时期练就的嘴上功夫,让藤森渐渐放下防备。


青岛点了一杯加冰的利口酒,回过头来看着舞台中央的表演。很快他被台下正中央的那群客人吸引住目光。一个衣着光鲜,头发梳理的光发亮的少年骑坐在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上,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扭动着腰肢。。。青岛情不自禁的咕嘟一口吧酒水咽下了。夜晚的《秀水》果然和室井之前看到的有所区别啊。青岛心里嘀咕着,正考虑下一步怎么办。藤森忽然靠近他,“怎么样?你要不要也试试?”

“啊?!”青岛故作吃惊的样子。讪笑着,“我不知道你们这边什么规矩。我刚调到东京总公司不久,这边的酒吧我也是第一次来。”

“哦。”藤森笑而不语,“一回生二回熟嘛。要不先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下?”

青岛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是最好不过啦。老板,给我多上几杯酒,为了新朋友干杯。”

藤森从柜台下面又掏出几个空杯子,倒上一瓶新开的红酒。他给站在舞台边上的服务生打了个手势。不一会儿,田村诚带着几个打扮花哨的男孩走了过来。青岛一眼认出了他,因为室井和他交代过要提防淡金色的头发的少年。小伙子围在青岛周围,热情的打着招呼,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都要向他敬酒。田村则稍微靠后站了站。看起来,青岛这样穿着普通价位的西服的顾客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田村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时不时盯着青岛看两眼,又和藤森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穿过舞池,从一个侧门进入了后台。

青岛一边继续应付着几个少年,一边寻思怎么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好在他做惯了业务员,酒量大的惊人,少年们轮番敬酒也喝不倒他。青岛倒是有些担心这酒钱怎么付了。

正在这个时候,室井和新城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精致的三件套,梳着大背头,一走进酒吧,就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甚至是小声的议论。藤森有些意外见到室井,但脸上却依然笑嘻嘻的和室井打招呼。青岛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揽着一个少年,转过身子,暗中观察舞池的小骚动。人们交头接耳的。就连自己怀中的男孩也悄悄的贴近他的耳朵,“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警视厅的。”“警..?”青岛假装很吃惊的样子,“怎么回事啊,我们要不要躲一躲?”“没事儿。”少年嘻嘻的笑着。“昨天他在我们这儿吃了闷亏,估计是来撒气的。”

“哦哦,”青岛怕引起少年疑心,没有追问事件经过。就在这时,他看到田村又从后面的小屋走了出来,远远的站定,虽然并没有朝这边看,而是在吩咐服务生什么事情。

新城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陡然冷却了不少,虽然台上的表演继续,但是卡座那边安静了不少。室井含糊的向藤森介绍了新城。便拉着新城离开吧台,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一个偏僻的,也是唯一空着的卡座上坐下。酒吧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没有恢复往日的热闹。客人们在交头接耳中已经知道了两人的警方的身份,动作和言语自然规矩了不少。

不过还是有喝多的客人,想要过来敬酒,被服务生们安抚回自己的座位上。室井向服务生点了两杯无酒精的饮料。又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前一天的客人。似乎夜晚的客人都是些生面孔。当然,他和新城一进门就发现了青岛的存在。只是三人都装作不认识对方。

又过了几分钟,青岛抽开被少年搂住的胳膊,“洗手间在哪里?我喝多了要放点水。”少年粘着青岛指了指方向。青岛轻轻的安抚他坐在自己的位置。向洗手间走去。他又瞥了两眼田村诚刚刚站过的位置,人已经不在那儿了。青岛进去洗手间,里面没有人,也没有看到明显的摄像镜头。但他还是不能放下心,所以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做,放完水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他悄悄的问少年,你们这里允许和客人出去吗?男孩笑了笑,“不可以啦。不过像哥哥那么帅的人,下次来一定还要找我陪哦。”青岛假装很失望的捏捏了少年的脸蛋。“真可惜。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先告辞了。”说着,递给藤森一张信用卡,“今天可能现金带的不够,可以刷卡吧。”藤森笑着接过卡片,拿出刷卡机,“当然可以,不过要加10%的服务费。”“真黑!”青岛腹诽着。“开个票可以吗?”“可以啊,但是按服务费不能算在里面。”“哎?!”“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好意思。”藤森耸了耸肩。青岛只能认栽。其实他压根没打算真的拿票报销,只是在表演一个业务员讨价还价的本能。

青岛结了账,又走了一段路,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室井的电话,“不好意思,我怕露馅,所以先出来了。”

“你有什么发现么“ 室井尽量用清楚但并不大的音量问道。

“那个藤森,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还有,田村诚神出鬼没的,我怀疑这个屋子有暗室,我建议还是再突击搜查一次。”

“好的,我知道了。工藤在街口的黑色本田车上,你去和他回合。我再坐半小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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